[FGO][拉二摩西]Promise 中

月球尺子的解脱【物理】
私设了正牌尺子摩西的令咒位于正前胸,形状为犹太教的七枝烛台,正中的一枝烛焰与他的心脏重合。
摩西寻找离群羊羔的故事见于古兰经,虽然我看到的是尼扎姆《治国策》的转述,等下回来再把详细章节名修正更新。


“……我希望全世界的人们都得到幸福。”
“那实在是令人痛心。”

现身在重症监护病房的从者,注视着患者的心电图画出一道陡峭的折线。九年前一身使役三骑的喰世皇女曾由Assassin护卫潜入奥多摩山地下深处,幸而被太阳王的雷霆一击及时粉碎了她的企图。那一夜的狂喜、悲叹、激愤、希望和爱,仍不可逆转地波及到了唯一的无辜者。
病床上的少年惊觉于这个陌生的声音,光是朝他转一转眼睛,便牵动起整整半间病房的机能仪器,一起吐出重浊的金属哮吼。摩西坐在他枕边,两双烟水晶颜色的眼睛一时目光交会:“为什么不呼叫护卫?”
他不杀过路人,虽然奥兹曼迪亚斯对伊势三家其他人的死活漠不关心。眼前的少年毫无疑问具备成为圣杯战争御主的资质——这会是他引起兄弟兴趣的缘由吗?
“因为没有、必要。”
先知赞许地认同:“明智的选择。”他瞥过呼吸面罩上自己的脸,突然悔悟地笑了:原来他宽赦他的御主竟是出于一缕天真的玄思。
“——试问,稚龄的贤者啊。你可否捐弃这束缚着你的生命,以修补这不堪重负的世界?”
何其可悲。神用七天时间创世,之后第三圣殿的建立、与敌基督的争战、末日的临降,也同样是祂的工作,人无权插手评说。他真的享有两次落入神的掌中、成为祂代行的杖的荣耀吗?
为何是你?为何唯独是你?法老跳下倾覆的战车,爬上一块裸露出来的黑色礁石。他的怒吼与质问,旋即被一个浪头迎头浇灭了;那些唾沫飞溅的嘴唇,嗔怒的眼睛,指向他的族人的手臂,大地开裂,将它们吞没不见。水和粘土,都无法填满他心中名叫“谦卑”“顺服”的空洞。
仅仅是质疑已构成冒渎之罪。裁定者低下头去,两手捋起后颈碎发,摘下仁爱之家的钥匙。它在他胸前银光一闪,还原为那曾击碎磐石、劈开红海的牧人手杖。
“原谅我,伊势三杏路。在剪定事项毁灭前擅自终结你的性命,就跟弃羊群于不顾、只为拯救一只羊羔一样伪善。”


有必要为宰杀逾越节的牲祭而祈祷吗?垂死之人紧闭起双眼,透过呼吸面罩发出一声艰难的喘息,将其解读为求生的吁求,似有侮辱他的高洁之嫌。摩西正色以待:“我相信完全的恶不可能存在于人的身上。地上列国的争战,人与人之间的争战,大抵都是属人的善与属神的善之间的争战。
“让你久等了。无需忧叹。这一次是主的善压倒战胜了你的善。”

1999年东京圣杯战争的Rider御主,正式宣告物理性死亡。病房内外迸出一道柔和的辉光,摩西跪倒在一室零落的管线之中,抱起伊势三杏路,额头贴住额头,为他的回归念诵起塔木德“沙哈里特”的祷文。
他满心平静,仿佛伏在一架人肉做的刑架上。人们崇拜殉道者,往往一同崇拜他们身受的痛苦,久而久之,连那卑鄙的刑具都具备了纯洁的神性,殊不知这也是一种舍本逐末的偶像崇拜。


他在水龙头下久久冲洗着冻得发红的双手。奥兹曼迪亚斯不为所动,翘起腿坐在小餐厅的长沙发上,把咬了一小口的苹果丢进垃圾桶:“伊势三杏路自始至终有回答过你只言片语吗?他是一面镜子。你在和你受折磨的良心对话。”
“他背负着痛苦出生、进食、呼吸、思考,不知为何而活。”
“因此你自觉有解脱他的必要?没有哪个国王或贤人为了纯粹的享乐选择活着。”
以色列人申诉道:“我照看他如照看那三个稚子。”
“你一视同仁照看天下人,如照看你的羊群。余也包括在内吗?”
“离群的黑羊,当然有着被拯救的义务与价值。”
纵使神的律法不容宽宥,却因人本性中的缺陷变得千疮百孔,到处是可容私情良心钻过的缝隙。摩西关上烤箱,沾满面粉的手指在埃及人锁骨处留下一道道白色的痕迹。他俯向他三千两百年前的兄弟与受害人,预料到他的爱依旧会夺去他孩提时的誓言,卡叠什的大捷,地平线上浮现的帝国愿景,夺去他早逝的妻儿,万事多艰的中年,老人梦回尼罗河畔的午后浅睡。
“如果我注定重走一遍从迦南地到埃及的老路,才能越过永恒的拐角与你重逢,那么我希望在你死时离你近一点。可见主应允祂的仆人最自私的请求。
我扪心自问,明明我已在预备御主召唤从者之前之后消灭、阻止了他们继续战争的可能,为何仍未目睹剪定事项的终末,蒙主召回?直至我发现上届圣杯战争的胜利者正是伊势三家。”
“伊势三玄莉死于高龄,无缘享受伊势三家宛如泡沫的复兴。该说蠢人也算死得其所吗?余不屑置评。
你总是不遗余力与余的王道为敌。但今天你在向余开战前就已动摇了。你在害怕吗?害怕余是你的神虚构出来再愚弄你一次的谎言?”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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